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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师、曾庆余、胡嘉乐、杨荟等:地上之城的起源:历史与爱欲(圣山研讨会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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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3 15:23: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216月圣山研讨会纪要整理

主题:“地上之城的起源:历史与爱欲”

时间:2021年6月17日

纪要整理:胡嘉乐、杨荟、蔡琳、曾庆余

第一部分:主讲地上之城的起源:历史与爱欲
章老师
今天我们继续分享奥古斯丁的一个系列的内容,我希望清楚地呈现这个系列的主要内容的轮廓。我们前面已经讲了几讲,第一讲我们讲了时间问题,特别是时间里面的现在的维度与基督位格的关系。后面我们牵涉到符号的问题,牵涉到符号跟作为内在之光的基督的关系。
一、历史的来源
我们今天进入到历史的维度去讨论,因为这个系列讲座围绕着三个主题,就是时间、历史与上帝,所以我们今天进入到历史的问题。历史的维度对于今天的人来讲是很习以为常的。我们没有历史,就没办法去记录,没办法去叙述,也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所以我们今天理解自己、建立自我以及关联他人,都是要透过历史的维度来展开。所以对现代人来讲,没有历史就没有自我,没有历史就没有世界。但是大家一定要注意,这个并不是最初的思想家的想法,古代的思想家就不是这么想的。在古代的思想传统里面,尤其是在柏拉图传统里面——我们知道奥古斯丁跟柏拉图传统是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的——其实不需要历史。在古代的思想传统里面,历史反而是一个不被重视,并且是要被驱逐出去的一个维度。
古代的思想观念,尤其是柏拉图传统,始终要建立一个永恒性的维度,所以时间与永恒,这两个观念在古代是恰恰倒过来的。在现代人里面是没有永恒的观点,但是在古代思想里面,时间是让人不安的东西,因为时间让人处在未知的领域里面,时间让人处在未知的可能性里面。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在古典的思想里面,时间性是一个要被驱逐的,要被澄清的,要被解除的让人不安的一个现象。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们就会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当奥古斯丁把时间的真实性揭示出来的时候——他在《忏悔录》里面已经揭示了时间的真实性,并且把时间里面的现在性看成是时间的本质,他认为现在性的时间是基督位格的投影。他把时间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这个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这对于古代思想来讲是一个很大的震动,你可以说是古代思想的一个地震。现在性、时间性是真实的,时间性和现在性是基督位格投影出来的,它是指向基督位格的,于是时间性和世界性就据有了实在性,这对古典思想是不得了的一个事情。
这个出现之后就会跟着出现一个观念的更新,这个观念的更新就是历史的观念。本来柏拉图那边,他不需要历史,你读他的《理想国》就知道他不关心历史,他希望的是什么?希望的是一个永远的次序在那儿。这个永远的次序,就城邦来讲,就是君王、勇士、卫士,工商工农阶层,就是商业的人和农民阶层。他希望这个阶层是从上到下的分层,那么这个分层里面有知识实在性程度的降低。君王是拥有最高的实在性的,他拥有最高的知识,他是智慧者,他也是正义的建立者,他最知道正义。勇士、武士、卫士负责打仗,负责保护国家,获得的回报就是荣誉。然后下面几个阶层提供的是国家基本的供应。我们可以看到他希望这样的一个城邦是永远有一个实在性的层级在那儿,他可以用实在性的层级把历史带来的各种威胁给消除掉,所以柏拉图那里不需要历史的观念。
那么斯多亚学派呢?公元前四世纪的时候,出现的另外一个学派就是斯多亚学派。斯多亚学派有一个观念看起来跟奥古斯丁有一些相近,斯多亚学派不强调柏拉图的宇宙层级观念,它强调的是一个宇宙。它不会强调说有一个可理智的世界,然后有一个可感觉的世界,它不强调两个世界,它认为只有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我们可见的世界。那么,在可见的世界里面,一个事情跟另外一个事情怎么连接这一块的呢?那就是透过变化,透过事物的运动连接在一块。如果是通过运动连接在一块,通过变化连接这一块,那么这里就有必然性的问题,就是一个事物跟另外一个事物有着一种必然性的关系。这个必然性里面,可以用现代人的观念来表述,就是因果性,它有因果性的原则。所以斯多亚学派强调自然历史的必然,它就是用必然性的原则来替代柏拉图原来区分的两个世界。柏拉图区分可感世界和可理智世界,并且用可理智世界来驱逐可感世界,那是柏拉图的做法。但是斯多亚学派比只有一个可感的世界,可感的世界之间是通过一个因果性、一个必然性、一个自然性连接起来的。
那么在这里,似乎斯多亚学派里面是有一个历史的观念,但是我们要注意的是,真正的历史的观念是要在奥古斯丁这里才出现的。也就是说,我们经常把奥古斯丁称为一个柏拉图主义者,但我们很少会注意到奥古斯丁本身对旧约、对犹太文化有着非常深刻的领会,而这个领会使他超出了希腊思想框架的限制。我们做神学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能够超出一些文化的限制。比如说,奥古斯丁生活在希腊罗马世界里,其实很重要的一点是要超出希腊罗马本身施加在他身上的影响。我讲这一点其实是蛮重要的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我们今天是很强调处境化的,强调本土化的,我们总觉得信仰最好能够符合本土的文化表达,然后用符合本土思维的逻辑来表达,这样大家可以更好地理解信仰。奥古斯丁身上是有这个东西的,他用希腊的表达方式,用柏拉图的语言,用斯多亚学派的语言,甚至也用亚里士多德的语言,他是哲学上的实用主义者。但是一定要注意他另外一个方面,他也反思到了,他身上有一个很典型的东西,就是对犹太文化的理解,这能够使他对于真理有一个更敏锐的领会,不至于把基督信仰的真理变成一个局域性的真理,它始终是这样一种据有超出局域文化力量的真理观念。那么这是什么东西?就是来自于圣经旧约的历史观念。奥古斯丁的历史观念,并不是来自于柏拉图的,因为柏拉图没有什么历史观念;也不是来自于斯多亚派的,因为斯多亚学派的历史观念是个决定论的观念,是个自然历史决定论的观念。那它来自什么地方呢?它来自于旧约。
所以我们经常批评奥古斯丁,批评东方教父——东方教父当然比较特别一点了,他们确实是很柏拉图——批评他们太柏拉图了,以至于我们没有看到奥古斯丁的非柏拉图的一面,就是他回到犹太的文化传统去讲历史的特征、历史的本质。他回到犹太传统去讲历史,在哪本书上可以体现出来呢?特别是在《上帝之城》里面,奥古斯丁把这种特别的历史观念表达出来。我们读《上帝之城》这本书会被它的主题所困扰。因为通常的介绍告诉我们说这本书是一个辩护性的、护教性的作品,这个没错,因为当时的罗马、希腊世界的知识分子指控基督信仰,说因着罗马的基督化导致了罗马诸神对罗马的报复,所以最后导致蛮族入侵罗马,所以基督信仰应该负这个责任。奥古斯丁确实是出于这么一个辩护的原则,他强调蛮族入侵罗马,并不是真的因为罗马的诸神能够报复基督信仰,报复基督徒,而是因为罗马就像是一个已经迅速褪色的画卷,它有正义的探讨,对于正义的追求,但是它的正义实际上是一个空架子,它的正义是并不据有实质性的,他用西塞罗的《国家篇》来讨论这个问题。
所以它确实有辩护性的方面,但是我们知道《上帝之城》是一部非常综合性的著作,就像《理想国》一样。《理想国》里面有政治的讨论,也有伦理的讨论,有理念论的讨论,有人性问题的讨论,也有诗歌、历史和神话这些讨论,有各种各样的讨论。同样,《上帝之城》这本书讨论的范围是非常广泛的,有辩护性的,也有哲学的分析,可以看到奥古斯丁对希腊世界的思想是非常熟悉的,当然他主要借助了瓦罗这个罗马的思想家,他当然也评论了很多的思想学派,包括斯多亚学派,包括新柏拉图主义,波菲利这些人,他评论了很多,他表现出一种对文化的广泛兴趣。同样他也表现出对于正义这样一些主题的关心,以至于有些人说《上帝之城》是一部政治神学。其实也不对,其实奥古斯丁对政治神学的主题讨论的很少,讨论的最多的也就是《上帝之城》的第十九卷和第二卷,这两部分讨论的比较多一点,就是讨论到西塞罗,讨论到永久和平,讨论了这些问题。他当然还讨论了很多其他问题,比如讨论了罪的问题,第二次的死亡,两次死亡的问题,讨论了自杀,他讨论的主题很广泛。但是在我看来,《上帝之城》里面有个大家会疏忽掉的非常重要的主题,就是历史的主题。历史这个东西,我们并不是那么刻意要去了解。但是大家要注意,像奥古斯丁《上帝之城》这样的一部作品,它后面一定有一个形而上学结构,这个形而上学未必一定是一个知识论意义上的形而上学。所谓知识论意义上的形而上学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说分析存在,分析实体,分析范畴,这是知识论意义上的形而上学。但是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这本书里面,有一个“历史形而上学”,也就是说它后面有一个对历史的观念,这个历史的观念是与自我关联在一块的,历史是跟自我关联在一块的——我们一定要清楚这个逻辑——永恒是与上帝关联在一块的。
所以当一个人要取代上帝的时候,他(她)用什么去取代上帝?当然是用自我去取代上帝。那他(她)怎么来规定自我?上帝是有永恒,上帝和永恒是同体的,上帝的本体是永恒,你不能说永恒规定了上帝,但是至少永恒能够让我们看见上帝的一个面向。那么人如果看自我,从哪个面向来看自己?如果没有永恒的维度,一个犯罪的、堕落的、、从伊甸园里被放逐出来的人,如何看待自我?亚当和夏娃,奥古斯丁说,他(她)还在伊甸园的附近生活,他(她)还去仰望上帝。奥古斯丁认为该隐是地上之城的第一个建立者。该隐建这个城是人类历史的真正开端。为什么说它是人类历史的真正开端呢?因为人类把上帝放逐了,就是说该隐放逐了上帝,他完全地要离开上帝,他筑城,就是要完全离开上帝。
所以在这个地方,对亚当和夏娃来讲,他(她)还是靠着伊甸园,还是在用永恒性的尺度。现在,该隐把上帝完全放逐了,他用什么东西来做他自己的尺度?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尺度地生活,就像我们要排出我们的行事日历一样,我今天做一个计划,我做一年的计划,我做一天的计划,我做一个小时的计划,我都是要做计划的,做计划能够确定自我。在做计划的时候,当然首先有个时间问题,计划里面肯定有个时间,比如说我的一天,早上八点钟起来,到十点钟去工作,中间休息一点时间,比如十一点到十二点休息。这个是时间,但是这个时间是很抽象的,要把这个时间给填满,是通过事件来填,要把事件给填进去,这个事件就是历史的,你除了有时间之外,你还要有事件填进去。
在这个意义上来讲,历史是时间的一个表象,这个表象是什么呢?是一系列的事件。这里我们看到事件就是历史的一个记忆方式。人是用事件来记忆他(她)自己的。我们现在就要进一步分析事件到底是什么。事件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人的爱欲。任何事件都是人的爱欲的结果。爱欲是什么?爱欲就是从自我里面来的。历史看起来是在记载事件,但是实际上历史在记载什么?历史是在记载人的爱欲。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该隐去筑城的时候,他是要把人类历史的爱欲积累下来,并且使得人类的文明里面只有爱欲这个结构,把爱欲给继承下来。所以在这里我们就看到,当奥古斯丁分析历史的时候,他的分析方法跟斯多亚学派是不一样的,跟柏拉图当然更加不一样。奥古斯丁给出的历史观念是非常接近于我们现代人的基本想法的。历史的本质是什么呢?历史的本质在该隐那里,就是忘记上帝,历史的本质就是只记得他自己,只记得我们人自身的爱欲,所以历史在某个程度上是反上帝的。我们可以看到在奥古斯丁的解释里面,当上帝创造天地的时候,创造伊甸园的时候,这个时候人类是并不据有历史的,但人类据有记忆,这个记忆是什么?向上的记忆,人类是记忆上帝。当亚当和夏娃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他(她)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记忆上帝,记忆上帝就跟永恒性联系在一起,他(她)并不是要去记忆他自身,所以当他(她)开始产生对自身的记忆的时候,爱欲就已经进入到他(她)的这个存在里面,就在蚕食他(她)的存在,就使他(她)的存在虚无化。爱欲本质上是个虚无的东西,但奥古斯丁讲,人总是把这种虚无的东西看为好的。非常有意思的就是该隐对这个事情的反应,他是死都不回头的。我们经常说人性很顽梗,就是死也不回头的。死也不回头的原因是什么?并不是说他不追求好,他也追求好,但是他追求的好是什么?是一个爱欲意义上的好。为什么爱欲意义上的好那么吸引人呢?因为爱欲意义上的好是最能够表象化的。比如说吃到一个好的东西,看了一场好的电影,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它是可以表象化的,所以这个东西就是直接的。虽然人知道吃了一顿饭之后还会饿,可能吃了这顿好的,下一顿没好的,但他(她)仍然酷爱这个东西。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爱欲与历史之间的关系。爱欲与跟历史发生关系?这中间要填平时间的抽象形式。时间是很抽象的,它只是一个前后关系。你如果谈论时间,它就只是一个前后关系,但是你谈论历史,显然不只是一个前后关系,而是一个事件的连接。世界是很表象化的,很具体化的。即使人意识到它是虚无,但是人仍然会很热爱。
讲到这,我希望讲清楚一个事情,历史的观念并不是来自于希腊的,历史的观念既不来自于柏拉图,也不来自于亚里士多德,也不来自于斯多亚学派。历史的观念来自于奥古斯丁的旧约的意识,所以《上帝之城》的第十五卷,是在解释《创世记》第三章的该隐的被放逐。这是我们要讲的第一个部分。
二、地上之城的起源
第二个部分,我们要讲地上之城的起源,这个地上之城当然是起源于该隐的,奥古斯丁不认为地上之城是起源于亚当和夏娃的。地上之城起源于该隐,但如果追溯上去,它起源于天使。所以真正的地上之城的起源是跟天使有关系的,是跟天使之城有关系的。所以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第十五卷讨论该隐的问题,之前第十二卷和第十三卷有一部分在讨论天使,第十卷也有一部分在讨论天使。我们不大有天使这样的一个观念,在基督教神学里,在新教的神学里很少讲天使。大公信仰,就是奥古斯丁的神学里面,对天使有很多的看法。他认为上帝最初创造了天使之城,他对这个是有解释的,特别是在《〈创世记〉字疏》里面,对天使之城的起源有非常多的隐晦的诠释,你要慢慢读才能够读得出来。尤其是在《〈创世记〉字疏》的第一卷,他讨论了天使的问题。在天使之城创建后,天使之城迅速变成了两个集团,一个集团就是圣天使的集团,另外一个集团就是堕落天使的集团。
但是一定要注意,天使堕落了,但不等于说天使产生了历史的观念,天使是没有历史的观念的,只有人才据有历史的观念。所以堕落的天使虽然使得天使之城分成了两个集团,但并不意味着历史是从堕落的天使那里发生出来的。堕落的天使据有一些非常高的知识,知道上帝创造的奥秘,但是人并不知道这些奥秘。这是人跟天使一个很大的区别。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东西,这些堕落的天使不需要借助历史来确定堕落的自我。堕落的天使因为有那种奥秘性的知识,就试图夺取上帝的宝座。奥古斯丁把它描述为骄傲,他认为骄傲是对伟大的模仿。所以堕落的天使虽然知道宇宙创造的奥秘,但不知道另外一个奥秘,就是堕落天使的悲惨结局。所以堕落的天使就一门心思的要反抗上帝,堕落的天使不会有救恩在他们身上发生,他们这条路走到底了,不会往回走的。
但人不是这样,人仍然有救恩可以临到身上。就是说,因为人是透过历史来看自我的,所以一旦把人的历史改过来,把人的生存史改过来,把人审视自己事件的眼光改过来,就会重新回到上帝的面前。所以天使之城的两个集团——圣天使和堕落天使——的出现导致了一个情况,就是地上之城的出现。堕落的天使要去联合人类,我们在伊甸园的故事里很清楚地看到这个事情,他们要联合亚当和夏娃。这就演化出了一个救恩的历史。
在这个地方又出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最后回到的天国,就不是天使之城,到末了的时候,那个不是天使之城,天使之城是上帝最初创造出来的,末了的时候是上帝之城。上帝之城跟天使之城有什么区别?在天使之城里面是只有天使的,但是上帝之城里面就有了另外一部分非天使类的存在,那就是人类,就是蒙恩得救的人类。
所以整个上帝的创造以天使之城开始,以上帝之城结束。上帝之城里面有两个群体,一个是人的群体,一个是天使的群体,蒙恩得救的人的群体和圣天使的群体。那么在这中间是什么?在这中间就是人类历史的展开和两个城的展开。哪两个城?一个是上帝之城。当然这个上帝之城并不是终末意义上的上帝之城,这个上帝之城只是终末意义上的上帝之城的预表,一个形象,这个形象就是教会。教会在这个世上是一个客旅,基督徒需要视这个世界为客居之地。因为只有视这个世界为客居之地,才能够与该隐那一支的地上之城区别开来。因为该隐那一支的地上之城的人们是把地上视为目的地的。奥古斯丁特别为此解释了该隐的名字和他儿子的名字。该隐的意思是“得”,该隐的儿子的名字是以诺,以诺的意思是“献”。那么得什么?就是得地上的东西,就是在建城的地方得到建城的所在,得到地上的产业。所以,奥古斯丁说,地上之城的人就是要去得到地上的东西。他(她)当然也得到了一个好,得到地上的东西,得到一个好。地上的什么东西是好?他说是和平。所以该隐和以诺要得到的是地上的和平。这个地上之城也是要追求地上的和平。
这世界上的人们是追求和平的,追求家庭之间的和平和睦,朋友之间的友好和平,追求人与人之间的友善和平,追求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和平。地上的人是在追求和平,但是地上的人能不能达成和平?奥古斯丁说这是不可能达成的,为什么?因为地上的人是通过战争来达到所渴望的和平。地上的人要达到和平,必须得通过战争。比如说两个巨头之间,需要通过战争,最后发现两败俱伤,然后就开始说,我们缔结和平。所以对它们来讲,这个和平是一个暂时的东西,是下一轮战争的开始,而战争是它真正的本质,战争才是这世上之城的本质。
为什么会是这样?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爱欲。因为地上的人的爱永远止息不了他(她)的欲。爱欲,用希腊文讲就是eros,据有对象。任何的爱欲都是要拥有对象,把这个对象抓在自己手里。但是我们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和平是永远不可能达成的。什么样的爱才能够达成和平?就是你不要去据有对象,你要去成全对象,成全对象才能够有和平。但是地上之城的人的爱欲改变不了那种据有对象的活动。这种据有对象的活动为什么改变不了?因为这是他的内在意识。爱欲的内在意识就是据有对象。如果把这个拿掉了,它就不是爱欲,它就不是地上之城。所以爱欲总是很动荡。
所以我们看见了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就是地上之城也想要和平,但是却用一个战争的方式去达成和平。战争的方式,回到一个人的灵魂里面去分析,就是嫉妒。奥古斯丁说该隐和亚伯之间并没有对地上事物的共同的欲望,亚伯根本就不去追求地上的东西,本来和该隐没有冲突。该隐和亚伯,一个追求天上的东西,一个是追求地上的东西。两个人之间本来不形成竞争关系,上帝之城和地上之城本来不存在竞争关系。但是,为什么该隐会去杀亚伯呢?当然我们知道圣经讲得很清楚,圣经说上帝看中亚伯的礼物,没有看中该隐的礼物。但是奥古斯丁说这个不影响,因为该隐本身追求的就是地上的东西,他并不追求上帝。两个人不构成竞争关系,只有构成竞争关系,才能够构成战争。那么该隐杀亚伯是基于什么原因呢?就是因为魔鬼的嫉妒,这个嫉妒到了一个程度,即使你并不拥有我想拥有的,但是你如果拥有我不拥有的,那么哪怕那个东西不是我想要的,仍然是对我的一个妨碍,仍然会成为他的爱欲的一个妨碍。奥古斯丁的这个分析非常精彩,就是两个明明没有共同利益的,不在利益上形成共同竞争的人,但却仍然会形成一个冲突。这个冲突说明了魔鬼的嫉妒是对永恒性东西的嫉妒。该隐不需要这个永恒性,魔鬼也不是要上帝的永恒性。上帝的永恒性是善的永恒性。但是这个嫉妒仍然会控制住他,所以在爱欲里面有一个虚无化的绝对性的趋向,这个绝对性的趋向导致时间的动荡不断的加剧,导致历史里面冲突的不断的加深。这在生活世界里面导致了什么?事件与事件之间不断形成加强的反应、效应。所以当这么去看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嫉妒是人与自己的搏斗,嫉妒是堕落的人与自己残留的善的搏斗。嫉妒是人的坏、堕落的恶,与自己身上所尚留的善的搏斗,这个尚留的善是从上帝创造而来的。
所以在这里面,我们看到了一个情况,就是奥古斯丁对于历史的分析重新回到对心灵的分析。奥古斯丁不断在这两个方向之间交织,如果不谈论爱欲,是没办法谈论历史的。历史有什么好谈的,就跟历史系去学习就行了。我们把事件列出来,事件的原因找出来,那就行了,这个不是形而上学。这个就是我们今天讲的所谓科学的历史观。所谓科学历史观就是把事件堆积起来,把真相考辨出来,不考虑内在的形而上学的部分。但爱欲是历史的形而上学的部分。奥古斯丁一直做历史与爱欲之间这种交织的分析。同样,就像柏拉图在《理想国》里面,在灵魂与城邦之间不断进行交织分析,灵魂和城邦之间不断进行类比。
上帝之城的公民是另外一个走向,他(她)是在地上旅行,他(她)向往的是上帝之国的和平,他(她)渴望得到的是上帝的爱和眷顾,他(她)关心的是让内在的恩典在自己的心智里面做王。这跟地上之城完全不同。所以奥古斯丁强调的一点是,教会应该怎么去做?真正的教会是什么?就是一心地向往天上的和平。一心地向往天上的和平的时候,就是教会蒙了上帝最大的恩典。当然这不是说不做事情,这跟不做事情是两回事,不是傻呆呆地待在家里想这个问题,而是去求告上帝的名。
奥古斯丁继续分析该隐和塞特的事情。奥古斯丁说“塞特”的意思就是“复活”,塞特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以挪士”,“以挪士”的意思是“人”的意思。奥古斯丁说“以挪士”的意思是“人”,但这个人跟亚当这个人是不一样的。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奥古斯丁说以挪士所表示的人并不是指从女人生的儿子,而是指复活的儿子。因为“塞特”的意思是“复活”,他的儿子名字叫“以挪士”,“以挪士”这个名字的意思叫“人”。以挪士这个人是复活的人。复活意义上的人是什么样的?既不娶也不嫁,也不必生育,却要重生。所以以挪士是一个新人,是一个复活意义上的人。在以挪士的时候就向天上求告上帝的名,就是呼唤主上帝的名。所以圣经里面讲,塞特也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叫“以挪士”,那时候人才呼唤主上帝的名。
这就是见证上帝的真理。这个上帝的真理就在复活之子上面,这个复活之子指的就是耶稣基督的死和他死而复生。所以当塞特把自己的儿子起名叫“以挪士”的时候,就告诉我们一个事情,这个儿子是个复活之子,他要朝向上帝的城。他朝向上帝的城就是意味着他追求的并不是地上的幸福,所以他就跟地上之城集团分开了。因为求告上帝的名的人获得上帝的恩典,所以他自己要去建立另外一个城,这个城就是上帝之城。这两个城是完全不同的方向,一个是地上,该隐名字叫“得”,以诺的名字叫做“献”。这个该隐是把自己得到的东西,地,给自己的儿子,就是目的地就是世上,追求的是这个。上帝之城的居民塞特,他生了儿子叫“以挪士”,以挪士要朝向上天,上帝之城。这两个完全是相反的方向,但那是不是意味着地上之城就会放过天上之城呢?地上的权柄是不是就会放过对地上毫无兴趣的那群人呢?不会。为什么呢?因为天上之城的那些客旅,激起地上之城的人,特别是撒旦的嫉妒。所以在这里,朝向天上之城的居民,即使再与地上之城撇清关系,觉得我不追求这个东西,但是仍然不可能在这个地上获得恩待。为什么?因为爱欲里面的那种痛苦,人与自己搏斗的痛苦,撒旦与自己搏斗的痛苦,是一定会成为一个具体的表象的。这个表象是什么?这个表象就是对于所有的美善的纯粹的嫉妒。他甚至嫉妒他自己身上残留下来的美善,他难道不嫉妒别人身上留下的更多的美善吗?所以爱欲是一个巨大的痛苦。因为他(她)希望所据有的东西都像(她)自己一样,全部都是爱欲。
这里面有一个权力、权柄的观念,对这个权力的观念,奥古斯丁其实没有做非常多的分析,但他确实指向了这个东西。爱欲里面有一种权力,这种权力甚至是把自身吞没的权力,这个主体性的权力是非常可怕的一个东西。
奥古斯丁说上帝之城会陷入到一种恶的生存的世界里面,这个旅行是万分险恶的一个旅行。
这是一个部分,我刚才是通过爱欲和历史,一个内,一个外,彼此地交集,就像《理想国》里面,用个人的灵魂和城邦的一个相互类比的方式来表述一个事情。这个事情就是,因为有地上之城的存在,冲突就是不可避免的。天上之城在地上的预表——教会——不可能摆脱这样一种张力的状态。因为对于地上之城来讲,看起来你不谋取他的权力,但是对他来讲就是一个权力,因为这个权力的最后是对美善的掌控。凡是有美善存在,对于地上之城的人来讲,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三、挪亚方舟与上帝之城
最后,奥古斯丁继续分析,该隐这一支到诺亚的时候一共是八代,塞特这个支派到诺亚的时候一共有十代。然后他分析了挪亚方舟,其实也是分析上帝之城。我们刚才在分析地上之城,现在我要通过挪亚方舟转回到分析上帝之城。奥古斯丁对挪亚方舟有一系列非常有意思的看法,我不知道今天的读者会不会觉得他太寓意了。但是我认为,我们今天真的要做神学,除了要有很好的牧养教会的负担之外,真的要很有想象力,如果没有想象力,估计也做不了什么神学。
奥古斯丁分析了挪亚方舟,他认为挪亚方舟象征了此世客旅中的上帝之城。他说挪亚方舟就是教会。我们为什么接受奥古斯丁?因为我们的很多解释都是从奥古斯丁来的,但是我们没有跟着去理解奥古斯丁另外一些论述,所以我们现在要把这部分补充进来。奥古斯丁认为,挪亚方舟是透过一棵树来实现救赎的,那棵树上挂着神和人中间的中保,耶稣基督。挪亚方舟在奥古斯丁看来是一棵树,这个树上面挂着基督,如果这个挪亚方舟只是一艘船,它并不能够形成救赎。为什么说这棵树上挂着基督?奥古斯丁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挪亚方舟的长宽高的尺度象征了人的身体,这是什么意思?奥古斯丁说,人体从头顶到脚底的长度,是从左腰到右腰宽度的六倍,相当于我们的背到我们的腹部的十倍。奥古斯丁说挪亚方舟的长度是三百肘,相当于从头到脚的这个长度,然后它的宽度是五十肘,宽度就相当于我们的左腰到右腰的长度。三百肘是五十肘的六倍。所以挪亚方舟的长度跟它宽度的比例关系,相当于人的长度与两腰的宽度之间的比例关系。然后他说到人的背部到他的腹部的长度。挪亚方舟的长度是三百肘,高度是三十肘,是十倍的关系。这个还不完全,他说挪亚方舟边上还有一个门,这个门正好是耶稣被钉死,肋下被矛刺破的伤痕,这个是要进入主耶稣基督里面的必经之门。因为血是从伤口流出来的,正是流出来的血洗去那些追随耶稣的人的罪,什么叫耶稣的宝血遮盖人的罪?就是从这个口子进去,人的罪才被除去。所以上帝命令使用方舟,使用这个树来象征圣徒生命的坚强,象征胜利,象征它的稳固。
然后他继续解释三层。这个方舟有三层,他说这三层可以理解为三个德性,就是信、望、爱。信、望、爱,就是福音书里讲的三层的收获,有三十倍的,有六十倍的,一百倍的。他从这个角度去讲三层里面的人,讲这三层里面象征着教会,象征着教会是由万国的人组成的。
最后,奥古斯丁在第十五卷里面回到上帝之城来解决这个问题,他用方舟的解释。他强调了方舟实际上是一棵树上挂着耶稣基督。为什么这是一棵树上挂耶稣基督呢?他强调了数字的比例关系,还特别有这个窗口。我觉得这个解释非常妙,要进方舟必须要通过这个门,通过这个门进去。他解释为肋旁。那么从肋旁进去,就是耶稣的血,耶稣的血就是除净人的罪。只有从这个伤口进去才能够除净人的罪。这意味着基督何以是和平之子,教会何以是和平之子。教会绝不与这世界上的人争夺这世上的美善。但是奥古斯丁告诉众教会,即使如此,教会仍然会被那恶者所嫉妒,因为那恶者总是要据有你。这就是爱欲的特征,爱欲一定是要据有对方,而不是成就对方。所以只要这个据有存在,地上之城就永远与自身动荡,并且与天上相争,并且始终在对抗上帝。他由这个地方进去分析,地上之城人的自我与历史的关系。任何一个自我都是很内在的,但这个内在的自我不会永远退缩在内在,它总是要把自己表象化,把自己的动荡表象化。这个表现化就变成了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善的据有。奥古斯丁从这个角度分析了地上之城的历史的本质。
所以历史是什么东西呢?就奥古斯丁的理解来说,你越注重历史,越把历史当回事,这个文明就越在自身的爱欲里面,它不会把上帝当回事,它不会呼求上帝的名。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讲,教会是非历史,教会必须以非历史的对象为自己的欲求,为自己的爱,教会本身就其存在来讲,也要把自己看成是个非历史性的存在,这才是在基督的磐石之上。当教会放弃了这种历史的属性的时候,教会就是真正的和平之子。所以奥古斯丁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始终围绕着爱欲这样的一种权力展开他的分析,所以历史是爱欲的投射。
第二部分:互动答疑

问:章老师,你好,我想更多了解奥古斯丁的神学思想,刚才最后的部分说到“非历史的观念”,我确实不太理解。在旧约的历史中,我们常常会看到以色列民去回顾神的救恩历史,但是怎么去理解非历史,能不能请章老师再给多一点解释,谢谢。

答:非常好的问题。我讲奥古斯丁用一个非历史的方式去面对挑战的时候,并不是说否定任何形式的记忆,而是强调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记忆都是需要伴随着对上帝的记忆。人类历史的任何记忆都是把上帝的记忆放逐掉。在所有的历史作品里颂赞的都是具体的人,写的也全部都是人,人在做什么,人是个英雄,这就慢慢累积出一个情况,就是神不见了。但是奥古斯丁透过对以挪士呼求上帝之名经文的解释,让我们在看历史的时候能够指向上帝,在历史里面看见荣耀,但是这个荣耀不是人意义上的荣耀,而是永恒者的荣耀。所以当我们去讲论非历史的时候,并不是说不记事情,而是强调说对于我们以往的历史的意识、历史的观念作重新的评估。

问:好,谢谢章老师,我的理解是我们教会今天要去认识历史,但是更重要的是认识神的作为,在历史当中看到神的荣耀。

答:对,不只是教会历史,研究世俗历史的时候也要看见上帝的荣耀,这个更重要。

问:撒旦与该隐想据有美善,但为什么又要与自己身上残存的一点美善搏斗呢?

答:撒旦与该隐想据有美善的意思是把美善作为他的目的使用,作为他的统治工具,他骄傲的延伸来使用。所以当他想拥有美善的时候,他是怀着恶意去拥有,当他怀着恶意去拥有美善的时候,他其实是不容许美善存在的,也就是说它不容许美可以在它之外存在,它必须让美和善附庸在他的恶意上才让它存在。

意思就是,人身上会有良心发现,一个恶人也会良心发现,但是一个真正的恶人是不容许自己的良心存在的,因为这个良心会让他不能够成为恶人,会让它不能成为恶这件事对撒旦而言是不好的。因为他以后做恶时候就都要想一想,他想的时候就麻烦了。所以,一个恶人他其实是不容许他为良心去想一想,当他身上有这个东西的时候,他就会去消灭它。

问:我问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就是永恒与绵延存在之间的矛盾,我们应该如何以忍耐的心来等待上帝之城,如何处理这些实际上还是存在的爱欲和情绪。

答: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仰赖上帝。是不是很简单?似乎很空洞,是不是?

问:我觉得神对人的爱是完全的,但是有时候人处于一种绵延的状态的时候,我对神热情的这种爱并不是一种持久的处在高峰。比如说,我爱上帝,这是一个坚定的答案,但是我是处于事件的变化当中,这是我当下的存在状态,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有爱欲,并且有情绪的发生,我该怎么来处理这些?

答: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是挺煎熬的,我们处在一个时间关系里面,所谓时间关系就是前后关系,我们没办法摆脱前后的关系,所以我们其实看不清楚,这个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我们知道终末的意义是追随上帝、对天国有份,但是具体的事情上我们并不如此确定,并且碰到事情似乎很难摆脱,不知道它趋势会如何,所以会产生一系列的情绪。

我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在需要在具体的事情上也得去相信,无论这些具体事情如何,其本质都是善,只有这样才可能摆脱这种情绪。但是就像你说的,我们经常有爱欲,我们自己希望是这样的善,而不是那样的善,所以我们这些地上之城中的天上国度的人,无法完全摆脱。要想摆脱这个事情,真的只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放下自己对美善的定义,这样这个时候爱欲就不能够波及到你,爱欲的动荡也不会波及到你。我们之所以会有情绪,是因为我们对美和善做了自己的定义,所以一个挺重要的工作就是在自己身上时时放下对美善的定义。另外,舍己就是让你放下你对美善的定义了,而不是说你真的就不吃不喝不住不穿,脱离世界上生活似的。其实,就是我们自己对美善有太多自己的定义了,所以我们没办法结接受,就算上帝把美善给了我们,我们仍然没办法接受,因此这就引起很大的情绪。

问:教会历史之中也往往是善恶相争,那教会可否代表上帝之城?现在教会与世俗化越来越严重,教会如何显示自己的职能?

答:奥古斯丁对教会从来不是抱着一个理想的、浪漫主义的看法。他是主教,他们非常清楚教会里面的状况,非常明白。所以他把教会看作第三座城,严格意义上来讲,奥古斯丁讲的上帝之城里面有三座城,第一座城市是天上之城,真正的天上之城;第二座是完全的地上之城;第三座就是教会这座城。这座城很复杂。但是这个才是我们很需要去注意的。

教会也会有撒旦的骄傲,这个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教会也可能在反抗上帝,所以奥斯丁其实讲了三座城,而不只是讲了两座城,但是第三座城讲的很隐晦,就是教会,但是他把教会讲的很隐晦。

第三部分:分组讨论
第一组讨论:组长:江明峰
A:我想要问一个问题,章老师说过,时间作为基督位格的投影,我好像觉得比较难以理解,因为前面有些课我也没有听,能不能请老师解释一下,如何理解时间就是基督位格的投影,这一点怎么理解?
组长:章老师今天的课,我倒是有一个体会,可能就历史的问题说,其实是人的世界跟神的世界,大概焦点比较重要,就是要聚焦于神,如果是以神为中心的事件,跟永恒相联系,就不至于落到地上之城的强调历史的圈套中去了。这个是我的一点体会。
B:第一题是地上之城的起源,是不是今天讲的是因为撒旦就是地上之城起源,不是人。是不是?
A:不完全是。他说的本来是有一个天使之城,然后说到地上之城是有人的爱欲,是通过人的方法去追求和平,以一种爱欲满足的方式,那么这样的爱欲的满足,好像里面一种虚空,你需要通过人的行动去抓,这样的话就形成一系列的事件,地上之城就是以自己为上帝了,以人为上帝了,都是自己去制造一系列的事件,其实包括建造城的话,自己有了一种保护了,自己保护自己。
第二组讨论:组长:曾庆余
道子姐妹:先分享一下关于地上之城的起源。该隐的名字叫得,他是想得地上的地。他的愿望是在地上长久,他想得到地上的和平。
然后,历史和爱欲是什么关系。按照柏拉图的说法,没有历史,只有永恒。还有他说历史是从人的爱欲开始的,历史就是一个个的事件,那个事件都是人们喜欢的东西,人们的欲望,他喜欢的欲望产生一个个的事件,然后这些他喜欢的欲望产生的事件就产生了历史,这个历史其实是和爱欲有关系,就是地上之城他们的愿望都是地上的东西,然后产生历史,他们不想天上之城,就是上帝的城,相对那个城是永恒的,天国是没有历史的。
今天的讲座,让我听了很震惊,我才知道地上之城和天上之城是处于一种永远争斗的状况。就是说,即使我们天上之城就是指的教会想追求永恒的东西,不想追求地上那些东西,但是因为追求天上之城的那些人身上带有天上的美善,撒旦绝对不能允许这些美善出现在别人的身上,虽然它自己身上残存的美善它都要去掉,它都要搏斗,但是它要把别人身上的美善全部都要据为己有,装饰自己,给自己的恶进行一种装饰,可能就是一种伪善。
思源:我以前觉得历史的开始就是地上之城的开始,但是今天他讲的历史的开始是从旧约的时候开始的,该隐在地上追求地上的东西的时候才有了历史,所以他说到历史和爱欲之间的关系,就是因为爱欲是在地上,是有那种搏斗的痛苦,是对所有人身上残留的那种美善,那种爱欲的一种权力的自我吞没,所以他是想把地上所有的东西据为己有,在历史中它是由时间前后来关联的,所以说上帝之城的人,是对地上这些东西的美善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后来老师也解释了一下,就是说也不完全是这样,地上的物质上的东西也是上帝之城的居民和公民应该拥有的。
但是上帝之城的公民渴望得到的最重要的是上帝的爱和眷顾。我今天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理解了这一点。
Israel:我今天觉得章老师讲的内容,的确是打开了一个新的部分。他讲了一个历史的形而上学的东西叫爱欲,奥斯丁是从历史里面,从一种表象的东西,一点一点往下深,一直深到人的内心的深处,一直到了爱欲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的确非常有收获,开启了我的一个更多的思考和一个新的视角。
爱欲,包括这种事件的历史的本质是忘记上帝,我们其实讲历史这个概念一定是没有上帝的,是指人的历史。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我来重新认识历史,这个看似大家都非常致命的一个东西,突然让我觉得我们对历史的认识真的是太肤浅了。
Nicole:我觉得章教授讲的很多东西还是比较深奥。
有一点我从来没有想过,就是天使没有历史的概念。我想也是对的,因为他(天使)知道上帝的奥秘——怎么创造这个世界,然后我们人类不知道,自己还在努力寻求。
这样的课给我们很多的启迪,很多问题我们在读圣经也好,平时生活当中也好,碰到这些问题我们从来没这么去想过。所以我觉得这个是挺好的,因为像这种深奥的问题确实是基督徒需要提升的。
明彤:我今天收获还是很大,我现在在写我的硕士论文,是从时间的自我观看婚姻关系。通过我研究的对象发现,人对人的爱本身就会具有一种占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情欲在。
所以我在思考如何在对人的爱当中彰显出神的光辉。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上帝的确是一个能够化罪恶为赐福的神,在我们的情欲的历史当中,人是不断变化的,也正是通过人的不断变化,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转向神,而这个也就刚好体现出神的忍耐。然后就发现,虽然我们是在情欲当中,但是神一直都在陪伴我们。
以斯帖:我个人的一个收获,就是老师提到一点,爱欲是想要去占有对方,而真正带来和平的是去成全对方。这让我想到在婚姻当中其实也是这样,人的里面就是会有自私,爱欲总是想要去占有,而不是想要去付出,总是期待得到更多,但是真正在上帝里面,反而是让婚姻能够去成全对方,帮助对方。这样就能够带来真正的和平、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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