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 发表于 2020-11-13 13:11:09

芬尼谈复兴



查理.芬尼(Charles Grandison Finney, 1792-1875)被认为是美国近代奋兴运动的开创者。在一个既没有扩音器也没有大众传播工具的时代,有超过五十万人在他的传讲下悔改归主,这次的复兴运动,称为“第二次大觉醒”。

  芬尼的讲道满了恩膏,听见的都觉得扎心,如同刀刺,他的信息着重「成圣」与「过圣洁的生活」,芬尼脚踪所到的地方,就有复兴随着,横扫了英美两国。1904年,华北复兴运动健将古约翰四十五岁的时候,就是受到芬尼(C.G.Finney)复兴讲章的激励,芬尼的复兴工作改变了许多人的生命,一位教会历史学家说(K.S拉托雷):「芬尼是十九世纪中期影响英美属灵大觉醒的一位杰出人物」,他前後事奉五十年,芬尼以他的《复兴讲章》最驰名於世。今日我们所分享的是第四篇信息,以下的信息就是取自於芬尼晚年的复兴讲章,一方面他揭示了复兴的要诀,另一方面提醒信徒谨慎防止假复兴所招致的恶果--
芬尼谈复兴

  芬尼[注2]:「何谓复兴?复兴乃是基督徒恢复当初的爱,罪人觉悟过去的光景而悔改。复兴在任何社会发生,就唤醒复苏并矫正了几分退後的教会,因此多少引起了普遍的儆觉,使人注意到属神的事。世人有无觉悟,常视教会是否复兴。神那最自然,而且据我们所知,也是神唯一用来折服转变罪人的方法,就是基督耶稣的形象得以在基督徒身上更新彰显。顶能吸引失丧罪人的,是基督徒的容貌,诚恳和日常的态度。如果基督徒对着所信的有深切的感觉,无论他们何往,都会产生深刻的印象。否则就有相反的影响。」

  「复兴不是神迹,正如撒种和收割不算神迹一样。普通来说,神迹乃是一种干涉,排除或者吊销天然律,因此是超自然的。可是复兴并不包含这种性质。复兴可以说是人的工作。它的发生全是因着基督徒顺服了神的旨意,合法的运用了神的诸律,恰如农夫收获一般。收成当然有赖於神的祝福,但是它并非神迹,排斥了天然的律。照样一个复兴,也似收成,是运用合宜方法的结果。可是今天人仍旧以为助长复兴总有奇特的成分在内,而不肯用平常因果的律来测验它。你岂是需用求神愿意拯救人?当然无此需要!(因为神本来就乐意救人)任何人,在任何地点,只要悔改,接受基督耶稣作救主,神立刻拯救他,并没有其他条件。所以,基督徒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助长复兴,只要他们运用神所指定的方法。」

  「人有应尽的一分,来带进新鲜的属天感召。当人履行他的本分时,神就要完成他的工作。这一本分是什麽?不是祷告!你要说:但是以利亚岂不祷告麽?是的,他曾祷告,然而以利亚的祷告着重於和以利亚同样性情的人,过於地上的尘沙或提哥亚的风暴『所以你们要彼此认罪,互相代求,使你们可以得医治。义人祈祷所发的力量,是大有功效的』(雅五章十六节),你看见这的重心不在人的祷告,而在人的公义。祷告是复兴的空气,但是祷告的功用,不在带下复兴,而在预备神的百姓,活泼的运用合宜的方法。我们应当点着灯,搜查我们个人的生活,每件罪恶必须放弃。我们应当为着这个竭力祷告。让以利亚为着同样性情的人代祷;只要这个凭着神的恩典得到解决,人就已经踏上复兴的路。

  祈祷并非为要改变神,乃为改变我们。祷告是叫我们面起了变化,以致符合各种合宜的条件,使神能够作事;否则他无法作,因为情形与他不一致。我们正当的祷告该是:「神阿,鉴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试炼我,知道我的意念;看在我面有什麽恶行没有,引导我走永生的路」。

  芬尼:「似乎在不同阶级的人当中常常出现两种极端的宗教看法,一种极端的看法就是排斥一切善行的「唯信仰论」;另一种就是靠行善得救的「律法主义」,而两者都离真正的基督信仰有相当的距离。对律法主义者而言,宗教信仰只是一连串意志上的决定而已。他们在家中能够有祈祷会,也常常参加各种的聚会活动,并出去探访谈道。他们这样做,在人前、外面显出许多敬虔,然而在他们里面却丝毫不具有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等圣灵所结的果子。换言之,他们缺乏基督教信仰最真实的特徵。热衷律法主义者固然可以因遵守律法而带来一些满足的情绪,但由於缺乏真实信仰的实质,他虽尽力维持作主工的热心,一年当中能够维持敬虔的最大限度,很可能只有叁个月。从一些实例观察,一个半月的时间,可能已算是最大的限度了。律法主义者的实际困难主要是内心缺乏信仰的实质,也就是那埋藏在内心的自私本源尚未被对付过。

  当一个人尚未被圣灵光照,确信自己有罪的时候,他对罪的认识只是对牧师所讲的真理有一种自然的肯定而已,在这样的前题之下,他对神,对己之罪及应受的审判刑罚,并需要救恩的认识都是模糊不清的。可以说,他的内心是昏暗又刚硬的。由於他的自恃及自义从未被剥夺,所以他无法认识何谓基督的复活大能,也不晓得和他一同受苦的意义,更不用说不能够晓得效法基督的死是什麽意思了。他对基督的认识只限於他的名字,他一点也不明白基督成为神与人之间的中保与他有什麽关系?再者他从未经历过被律法置之死地的光景,所以他也没有任何寻求神的意念了。简言之,律法主义者由於对属灵的事认识极为肤浅,以致他不能看见自己属灵的光景及需要,也不能进一步地了解救恩的本质与重要性。即或他热心作主工,那也只像是一个人为了工价才作工,可以说,律法主义者的服务完全出自以物易物的精神,而非出於无私仁爱的胸怀。

  像这一类的信徒,可由下列的特徵辨别出来:

  1.在这一类的信徒中,很明显地缺乏温柔谦卑的特质,原因是他们的心灵从未被刺透或破碎过,自然也无法心存温柔谦卑;相反地他们的举止行为、言谈、祷告以及他们的说教不时流露着自义的口吻。

  2.他们的信仰缺乏爱的流露。换言之,他们的神不是爱。因为当他们提到先圣先贤、牧师或信徒时,他们的态度可以证明其内心没有爱的律;他们的舌头也不结爱的果子;他们不顾念别人的名誉、感情及兴趣,也不具有一个对别人有爱心所应表现的温柔与礼貌。当我们观察他们的言行时,就可以知道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叁章所描述爱的本质并不属於这些人。因为爱是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3.另外一个明显的特徵,就是在他们的信仰当中,基督并非居首位。从他们的言谈之间、祈祷及其他行为表现中可以看出,他们从未倒空自己,让基督之灵充满他们。

  4.还有一点可以区别出来的,就是他们对研读圣经毫无兴趣。原因是他们对圣经的真理领略很少,因为除非一个人的经验与圣经作者一致时,他才能体会并喜爱圣经的话语。

  5.我曾经观察到许多教授对圣经一无所知,也观察到许多年轻或自认的传道人,他们并不明白圣经;事实上他们花在读其他书的时间或精力十倍於研读圣经。而这些都显示他们的信仰并非生根於圣经,也不是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有耶稣基督自己为房角石。」,「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叁样,其中最大的是爱。」(林前书13:13)

阻碍复兴的事项

  助长复兴最可能发生的另一项错误,就是对於建立心灵的信仰缺乏正确的教导及分辨力。大部份的人都以为我们信仰只是在乎某种程度的感觉与宗教情绪。所以当他们说到信仰的时候,他们通常说:「我的感觉是这样……我的感觉是那样……。」所以严格来讲,这根本不是基督教的信仰。由於人心对罪的本质及圣洁的本质似乎没有正确的认识,所以他们对真实信仰的内涵自然地也有各种的错误,就如他们把人与神的关系视为被动;可有可无之事,而非出自主动的一种意志上的决定,或者他们使真实信仰沦为一种责任而已。

  许多人也会提到自私,但是他们的语气并不认为自私的心是得罪神的。我曾经有许多机会到各处讲道,并多次提到这一方面的真理;令人惊奇的是,许多神学教授竟以为我们所讲的是一种新鲜的观念。当我提到自私的心与真实的信仰是不协调的时候,他们似乎从未想到无论是显而易见或隐藏的自私都是得罪神的。

  有一次我在一个城市讲道,讲到基督教真实信仰的表现是在乎有没有爱心。这样的说法在当时被认为是新发现的宗教观念;有一段时期,我常有机会能反覆说明此项真理,使会众能多次推敲思考。有一次,某间教会的执事在听完我的讲道後,立刻上前对我说:「若照你讲的来衡量,那麽这个城市当中没有十个真正的基督徒。」在另外的聚会当中,有一位女士也对我说,她的教会可能只有一位信徒有基督教信仰的实质,其他信徒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假如我的观察没有错误的话,那麽在这个国家里,大部分的信徒普遍缺乏一种正确完全的信仰分辨力,特别是在复兴发生期间。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帮助信徒能够分辨信仰的实质。

  每个信徒应该知道爱心是联络全德的,所有的诫命都包在爱神爱人这一句话了,任何不出於爱的敬拜及工作,都不是真实的基督教信仰。所以我们应该教导每一位慕道友,「归向主」的意义就是尽心、尽力、尽情、尽意、爱神;悔改的意思就是撇下自我利益的打算,专心为主。简言之,基督徒惟一的首要之务,就是尽心、尽情、尽力、尽意爱主我们的神以及爱人如己。可以说,人若非因超然的神爱所激励,一切工作均属徒然。有一点要说明的,就是这样分辨固然很重要,但我们也当永远记住,这些分析辨别力本身并不能改变人转向真实的信仰。因此;我也发现到另一项容易发生的错误,就是有许多人花心力来分析,使信心、爱心及悔改的真理系统化或哲学化。

  虽然用意不错,但是这样做有一大弱点,因为他们虽然能够对真理加以正确的分析区别,但这些很容易只有产生理智上的同意,而人并没有因此就去爱、去行道。换言之,他们并没有显明信心的对象及信心的内涵,使人生发信心。他们所做的只限於解释及分析,而不能很有力地劝服别人接受真理。他们常常满意於能够分辨解释一些真理,而忽略了帮助信徒们运用信心。譬如:他们只满意分析爱的真理,但信徒听完道以後并不实行爱,也没有采取行动来献身爱主。可以说,一个人很可能了解爱的哲学但却没有爱心。假如我们只满意爱的哲学,而没有向世人显示神、基督的爱及其他的真理,如果他们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我们不能说这真是他的信仰。可以说,有一些人犯的错误是缺乏信仰的分辨力,他们不知道基督教的信仰都包含在爱人如己这一句话之内;另一些人犯的错误则是有正确的分辨力,却没有实行所知道的真理。假如我们让信徒能明白信心与爱心的对象是基督,并且劝服他们采取行动悔改、信靠神,即或他们不了解信仰的哲学本质,他们仍然能结出圣灵的果子。

  譬如:一个人虽然对信心的哲学懂得很少,但由於带领者懂得劝服他,所以受教者仍然能够生发信靠主的心。至於我在前面所提到的信仰分辨力,只是用来帮助慕道友不落入虚假的盼望及错误。所以我恳求弟兄们,当你们在助长复兴的时候,注意宣讲基督的福音,因为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能救一切相信的人,而复兴发生期间的讲道,牧师也应该讲到如何分辨信仰的实质,以防备异端,免得信徒被恶人的荒谬所诱惑。」












  前言

  「何谓复兴?复兴乃是基督徒恢复当初的爱,罪人觉悟过去的光景而悔改。复兴在任何社会里发生,就唤醒复苏并矫正了几分退后的教会,因此多少引起了普遍的儆觉,使人注意到属神的事。世人有无觉悟,常视教会是否复兴。神那最自然,而且据我们所知,也是神唯一用来折服转变罪人的方法,就是基督耶稣的形象得以在基督徒身上更新彰显。顶能吸引失丧罪人的,是基督徒的容貌,诚恳和日常的态度。如果基督徒对着所信的有深切的感觉,无论他们何往,都会产生深刻的印象。否则就有相反的影响。」

  「复兴不是神迹,正如撒种和收割不算神迹一样。普通来说,神迹乃是一种干涉,排除或者吊销天然律,因此是超自然的。可是复兴并不包含这种性质。复兴可以说是人的工作。它的发生全是因着基督徒顺服了神的旨意,合法的运用了神的诸律,恰如农夫收获一般。收成当然有赖于神的祝福,但是它并非神迹,排斥了天然的律。照样一个复兴,也似收成,是运用合宜方法的结果。可是今天人仍旧以为助长复兴总有奇特的成分在内,而不肯用平常因果的律来测验它。你岂用求神愿意拯救人?当然无此需要!任何人,在任何地点,只要悔改,接受基督耶稣作救主,神立刻拯救他,并没有其它条件。所以,基督徒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助长复兴,只要他们运用神所指定的方法。」

  「人有应尽的一分,来带进新鲜的属天感召。当人履行他的分时,神就要完成祂的工作。这一分是什么?不是祷告!你要说:「但是以利亚岂不祷告么?是的,他曾祷告,然而以利亚的祷告着重于和以利亚同样性情的人,过于地上的尘沙或提哥亚的风暴「所以你们要彼此认罪,互相代求,使你们可以得医治。艺人祈祷所发的力量,是大有功效的」(雅五章十六节)

  你看见这里的重心不在人的祷告,而在人的公义。祷告是复兴的空气,但是祷告的功用,不在带下复兴,而在预备神的百姓,活泼的运用合宜的方法。我们应当点着灯,搜查我们个人的生活,每件罪恶必须放弃。我们应当为着这个竭力祷告。让以利亚为着同样性情的人代祷;只要这个凭着神的恩典得到解决,人就已经踏上复兴的路。

  祈祷并非为要改变神,乃为改变我们。祷告是叫我们里面起了变化,以致符合各种合宜的条件,使神能够作事;否则祂无法作,因为情形与祂不一致。看那些火车火马,止住哭泣,要求复兴。这是天上的事,况且天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正当的祷告该是:「神阿,鉴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试炼我,知道我的意念;看在我里面有什么恶行没有,引导我走永生的路」」

  芬尼(Charles G. Finney)被神兴起,作十九世纪美国大复兴的器皿。上面是他的经验之谈,道破了复兴的要诀。


  神的踪迹何其难寻(罗马十一章三十三节)

  我(下面摘译芬尼自传,因此用第一人称代表芬尼)于一七九二年八月二十九日,生于康耐第克州的华伦镇(Warren, Connecticut)当我二岁时,父亲迁居纽约州俄耐大郡(Oneida County, New York)那地大部分是原野,居民毫无宗教生活,也少有宗教书籍,新迁入的人,多数来自新英格兰(New England)到我十五六岁时,已足够担任教职,因当时的公立学校就是那样办的。

  我的父母都不信教,在邻居中很少有敬虔的人。我很少有听到一篇讲道,那要等到有些旅行的牧师路过这里,或者无知的传道人偶而来此信口雌黄,谈他们古怪的错误和荒谬的言论。当我近二十岁时,往纽泽西州(New Jersey)执教。我边读边教,后来决定到纽约州亚当司镇雷特先生(Squire Wright of Adams , New York)的法律事务所作学徒。这已经是一八一八年的事了。

  在亚当司,我初次长期坐在启发的职事之下。盖尔牧师(George W. Gale)的讲道属于旧学派,就是彻底的格尔文派(编者注:该派相信狭窄的赎罪,说救赎仅临到蒙选的人,其余的人无法得着。)他自然被认为十分正派,但是我从他的讲道里并不能得到多少帮助。 读圣经,赴祷告会,听盖尔讲道,不时和他们谈论,反使我十分浮躁不安。稍加考量,就叫我确信,自己万一死去,必不能进入天堂。

  我觉得在宗教里必定有些非常紧要的东西。不久我就认清,假如灵魂是不灭的,我就需要一个里面的大转变,作享受天堂快乐的准备。然而我的心思里,我还未确定福音和基督教的真假问题。可是这问题太重要了,叫我不能长期拖延。

  我尤其惊讶一件事:周复一周,我听他们的祷告,据我所知,这些祷告并未得到应允。我只要听他们祷告的语气和会中的信息,就晓得他们自认未获答应。但是当我阅读圣经时,我看见基督所说关于祷告和答应的话。祂曾说过:「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他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我也读到基督所确定的事,就是地上的父母尚且喜欢把好东西给他们的儿女,神岂不更愿意将祂的灵赐给一切寻求祂的人?我听他们不断的求圣灵的浇灌,也不断的承认所求未蒙应允。这种前后矛盾,对于我,是块可悲的绊脚石。

  我不懂开怎么说。在我脑海里起了一个问题:我是否该肯定,这些人并非真基督徒,因而他们的祷告不得神的答应?或者我是否误解了圣经上关于祷告的应许和教训?抑或我该结论圣经不是真的?这事诚然不可解,有时几乎使我怀疑。我认为圣经的教训和摆在眼前的事实毫不相符。

  我继续读经,就发觉他们祷告不得答应的原因。他们没有符合神所启示的条件,他们不用信心祷告,并不盼望神赐给他们所祈求的。这个思想纵仍有些模糊,还不彀具体,但是祂解决了我的难题,再经过两三年的挣扎,圣经真是神的话已经在我心里坚定牢靠了。

  这个解决了,我就面迎另一个问题:我要接受福音所指示的基督呢?抑或追求一个属世的生活?当时圣灵在我心中大大做工,使我不能长此不定,同时也不能在两者之间踌躇不决。


  神阻挡骄傲的人赐恩给谦卑的人(彼前五章五节)

  一八二一年秋季,我决意解决我灵魂得救的问题,我尽量避免一切的俗事,专一寻求我灵魂的得救。然而我不知道我十分骄傲,我自以为不在乎人们的意见,不管他们怎样估量我,事实上我也时常赴会,教会认为我是个寻求的人。可是当我真真面对这问题之时,却十分不愿任何人知道我在寻求灵魂的得救。

  在祷告前,我先塞住门上的锁眼,低声祷告,免得给人发现。我既恳切寻求得救,反而尽量把我的圣经藏起来。我不要看我的牧师,因为我不愿他知道我的感觉,同时也不信他懂得我的情形,给我所需的指导,一面我认为给他们知道我的感觉是一种羞耻,另一面我怕他们给我错误的指示。我觉得只能从圣经里去寻找出路。 我不能敞开我的祷告,时常感觉若能独处一处,放声大喊,就会在祷告上得着释放。

  正在这时,福音救恩的整个真理,非常奇妙的向我开启,叫我清楚看见基督赎罪的真实和丰满。我看见祂的工作已经成了;我没有,也不必凭着自己的义来到神面前,我只要降服神藉基督所加给我的义就够了。福音的救法好象是给我一件东西,叫我接受;这件东西是完美全备的;我的分就在我同意放下罪恶,而接受基督。据我看来,救恩不是凭自己作出来的东西,而是完全在主耶稣基督里可以找到的东西。

  祂显在我面前,要作我的神和我的救主。 这个内在的声音抓住了我,我不知不觉已经停在街上。我不能说站在那里多久,但是在这清楚启示后不久,有个问题似乎这样:「你今天愿意接受么?」我答说:「是的,我今天接受,虽死不辞」

  在镇北山后有一片树林,我常去散步,我翻到山后,找到几棵大树倒在一起,中间留下一个空隙。我认为这里可以作我的密室,就爬进去,跪下祷告。然而当我开始祷告时,竟然发现我的心根本不能祷告。我早先以为只要放声而不被人听见,我就会自由的祷告。可是,哀哉,我来试验时,竟哑口无言,我好象听建树叶沙沙作响,停下来抬头看,是否有人,这样有好几次。

  最后我觉得自己快要绝望了,我自忖:「我不能祷告,我的心向着神是死的,而且不要祷告。」 一个思想紧逼着我,为何我这样鲁莽应许神,今日要把心归祂,不然宁愿死?一个极大的下沉和灰心临到我,我感觉混身软弱几乎不能跪。正当那时我好象听到有人走近,与是睁眼观看,立刻有启示临到我,我清晰的看见我内心的骄傲是个大拦阻,我深深的感觉自己的可恶,竟然以被人看见自己跪在神面前为羞耻。于是我大声呼喊,即便全球的人和阴间的鬼都围绕着我,我死也不离开此地。

  我说:「怎么,像我这样的一个堕落的罪人,双膝跪在伟大而圣洁的神面前,承认自己的罪孽,岂可被同作罪人的世人发觉在膝盖上企图与所得最的神寻求和睦!」这个罪显得无限的可恶,使我在主面前肠断心碎。 就在这时,有一段圣经满有亮光照入我的心中:「你们要呼求我,祷告我,我就应允你们。你们寻求我,若专心寻求,就必寻见。」(耶二十九章十二、三节)我立刻全心抓住这个。

  已往我也曾理智相信的圣经节,但是我从未想过,信心是一种自动的倚靠,而不是理智的认可。我呼喊神说:「主阿!我照你的话接受你,你知道我现在的确专心寻求你,而且祷告你,你已经应许必定应允我。」圣灵似乎特别着重在「若专心寻求我」寻求的时间问题,乃是现在。祂又赐我许多应许,旧约新约的都有,这些应许对于我是何等的真实宝贵。我一一接受为绝无误谬的真理,因为神所说的断非虚谎。这些话不像进入我的理智,而是进入我的心。

  当我掠过树叶丛林时,我记得自己使劲的说:「若我得救,必定传福音」。 我安详的走向镇上时,心中平静的似乎万赖寂静,这是十月十日,一个愉快的日子。我吃过早饭就进树林,等到我回镇上已经是中午了。我完全不得时间过了许久,好象离开镇上只一刻而已。

  午餐觉得无味,回到办公室,雷特先生已去用膳。我取下六弦琴,照着往常开始奏唱诗歌。可是歌词一出我口,立刻放声大哭,我的情绪十分敏感,一闻歌声,即刻涌溢。我惊讶,设法止住眼泪,但是不能自禁。最后只好悬琴不唱。 晚间我把火炉点起来,准备独自留此。雷特先生与我道别,回家去了,我送他到门口,一关门转过身,我的心就融化,我的情绪高涨满溢,我冲进内室,开始祷告。

  内室无火无光,然而对我似乎充满光辉。我刚进去关上门,就与主面对面。祂站在我面前,我倒在祂脚前,向祂倾心吐意。我如同孩子一样哭泣,认罪。我必定在这种光景过了很久,然而我的心被主吸引,以致不复记得自己说些什么。只知道在我心情安定下来后,回到前房,发现大堆木块几成灰烬,当我转过身准备在火前坐下时,圣灵大大的浇灌了我,我所得的印象,如同一阵一阵的电通过了我,因为我没法用其它方法来描述。

  我还能清晰的回忆,这好似神口中的气,如同巨翼搧我。我放声大哭,呼喊说:「这些爱潮如再上涨,我要淹死。」「我说主阿,我再也受不住了」。可是我并不怕死。我不知道在这光景多久了,只知道深夜一个诗班的会友到办公室来看我。他看见我这样大哭,问我说:「芬尼,你生病了吗?」我一时不能回答他。他又问:「你有疼痛吗?」我说:「不是的,我乐极生悲」。

  他转身离去,隔了几分钟同着礼拜堂的长老回来,这位长老十分严肃,在我面前非常谨慎,他问我觉得怎样,我就告诉他。他一语不发,却一阵阵狂笑,好似禁不住心底发出的好笑。正在那时,另一个我所熟悉的少年进来,牧师曾警告他,少与我来往,免得受我影响误入歧途。当时我背门而坐,因此未见他进来,他听得出神,半身仆倒在地,内心极其痛苦,大声喊说:「请为我祷告!」长老和第一个青年跪下,开始代他祷告,我也为他代求。不久他们都离去,留下我一人。

  于是我心中起了一个问题:「长老为何这样狂笑?他是否认为我发痴或受欺?」这个触动带来一种黑暗,我虽受了圣灵的浸,这个试探竟然遮蔽我,叫我没有与神合好的把握。 早晨醒来,我双膝跪在床上,喜极大号,圣灵似乎对我说:「你还疑惑么?」就此神指教了我,能够明白这节圣经的真义:「我们既因信称义,就借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与神相和。」我领会当我在树林间相信的那刻,何以所有定罪的感觉完全从我脱落,罪的感觉已消逝,因为罪已得蒙赦免。我觉得自己已经因信称义,我的内心充满了爱,我的福杯已经满溢。


  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约壹四章十九节)

  当日早晨赴办公室,伟大的爱重新漫过我心。雷特先生进来,我对他说了几句关于他得救的话,他看着我,面露惊讶,他低下头,站了几分钟,就离开办公室。我也不再想这件事,但是后来发现我所说的话,如同利刃直扎他的心,直到他悔改得救,才得恢复正常。

  我从办公室出来,逢人便谈灵魂的问题,我有一种印象,始终未懈,就是神要我传福音,而且我必须立刻开始传。当日我和不少人谈话,相信神的灵在每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傍晚我探望一位教友,他和他妻子都是教友,还有位主妇的妹妹也在,他家住着一个青年是专门造酒的,我们一同用茶,他们要我祝谢。这件事我从未做过,然而我毫不犹豫,立刻开始祝祷。开始不久,这两位青年的光景显在我的脑海里,使我感慨不已,热泪横流,甚至无法继续祷告,一刻的功夫,围着桌子的人都寂静无声。那位青年站起来匆匆离去,逃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不在看见,直到次晨他出来,表示已经信基督得到了荣耀的盼望。他以后多年作福音的使者。

  一日之内,全镇激起,议论纷纷,晚间我看见居民不约而同赴素常集会祷告的地方。我的得救使他们惊奇不已,我也赴会,无人宣告开会,而房内已经坐满。我等不及别人,自动站起来说,现在我知道得救是神所赐的,于是继续报告一些在我经历中所认为重要的部分。

  主所赐我的话,似乎在人身上有奇妙的力量。牧师盖尔先生接着站起来公开认罪,他承认自己拦阻的教会复兴,打消教会为我祷告的提议,他谦卑的承认一切,他说毕,就请我领祷。我从未公开祷告过,但我就照办,那晚聚会光景很好,从此每晚有聚会,继续了好些时候,工作向着各方开展。

  将近春季,教会内年长的人热忱逐渐退去,我有早起独自在会所祷告的习惯,最后引起了够多的弟兄们的兴趣,早晨天未亮一同聚集祷告,不久,他们就开始松弛,因此我早早起身,往各家去喊醒他们,然而赴会的人越过越勉强,这件事使我大受试炼。 我时常花好多时间在祷告上;有时我想正是名符其实的「不住的祷告」我觉得这是十分有益的。

  在基督徒经验的初期,我悔改不久,我从前房东的太太患了重病,她不是基督徒,她的丈夫是个教友,他是雷特先生的胞兄弟,一晚来办公室,对我说:「我妻子活不过今夜了」。这句话如箭刺入我的心,就有一种负担临到,感觉有热切的心愿要为那妇人祷告。这负担极大,我马上离开办公室,前往会所替她祷告。我不断挣扎,只会长叹呻吟。在会所祷告未获释放,回到办公室静坐立不安,重新回到会所经过同样的挣扎,我只能用叹息哭泣来表达里面的意思。又回办公室,仍旧不得安息,于是第三次回到会所,这时主给我力量,使我畅通,我蒙恩能将重担卸给祂,而且心里得到把握,这妇人不会死,她决不至于死在罪中。再返办公室,心中已平静,不久也就回家休息。翌晨妇人的丈夫来办公室,他笑说:「她还活着,而且照各方面看,今晨比较好些了」我回答说:「她这次疾病不至于死,你可以放心,她决不会死在她的罪中」。果然她恢复健康,不久就得到在基督里的盼望。


  为用爱心说诚实话(以弗所四章十五节)

  一八二四年三月,我既未经正式训练,就接受差遣往俄耐大郡(Oneida County)工作。先在伊文斯磨坊(Evans' Mills)开讲。当地百姓觉得非常有兴趣,他们称赞我的讲道,多少有些感动,但是大众的心里上缺乏普遍的觉悟。 对于这种情形,我真不满意,有一晚在我讲道结束前,我向他们说:「你们承认我所传的福音,你们也说你们是信道的,现在你们肯接受么?你们有意接受,或定意拒绝?你们必须仔细考量。...你们不能推卸这个责任,你们预备解决么?要尽责么?作你们自认所当作的?要否,均请告诉我,使我可以或向左,或向右。」 反复述说后,我看出他们已经明白我的意思,面露惊讶,稀奇我这样的挑战。我再继续这样说:「现在我必须知道你们的意念。凡决意作基督徒,愿意立刻与神和好的,请站起来。但是相反的,凡立志不作基督徒,且愿意给我知道,更是给基督知道的,请仍坐着。」他们面面相对,呆坐不动,恰我所料想的。

  我环视几分钟,然后说:「你们已经决定了。...你们拒绝基督和祂的福音...」当我这样逼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开始面露怒容,全体起立,朝门外走去。他们一动,我就停讲。我一停止,他们就转身看我,为何我不继续讲。我说:「我为你们悲伤,主若愿意,明晚当再向你们讲一次。」 他们都走了,只剩我和麦执事(decon McC)他笑嘻嘻的说:「芬尼弟兄,你击中他们要害了,...我相信你做的得当,不久我们就要看见效果。」

  麦执事和我当时约定,明天整天禁食祷告。 麦执事和我一同进到小树林祷告,整个下午迫切祈祷,聚会的时间将到,我们走出小林,往镇里去。百姓早已聚集,为赴会的人看见我们走过,就离开店铺,把会场挤的满满的。我站起来,没有依照往例以唱诗开始,立刻向他们说:「你们要议论义人说:「它必享幅乐,因为要吃自己行为所结的果子。恶人有祸了,他必遭灾难,因为要照自己手所行的受报应。」(赛三章十、十一节)

  神的灵大有能力临到,我看明全堂已经赶悟极深。许多人甚至抬不起头来。当晚我并未要求他们有反悔的表示。我再指定一次聚集,而后宣布散会。」 当百姓退去时,有一位妇人由他朋友扶着,在会场的一角。我就过去看怎么一回事,以为她晕倒了。

  她面露忧急,十分痛苦,不能说话,我叮嘱妇女们带她回家,与她一同祷告,看主要做什么。她们告诉我,她是纪女士(Miss G)是一位著名宣教师的姊妹,在教会中多年,她在那种哑口状态中约十六小时,然后口开舌展,有新歌赐给了她。

  许多人看见就大大惊怕。她宣布自己完全受欺,自认是基督徒,直到昨晚听道时候,她才看见自己从未认识真神;神的圣洁犹如大浪袭卷她,她一时毁灭了她所寄托着的盼望。

  另有一位,名叫迪先生(Mr. D--)他在镇上开一间下流酒店,那里是反抗复兴者的大本营。他在街上嘲骂基督徒,他从未前来参加聚会,对真理毫无所知。吶许(Father Nash)来到伊文磨坊,听到我们说起这位迪先生,就立刻把他的名字放在他的祷告册中。他留在镇上一两天,就到别的地方工作。 不数日,我们正在一所非常拥挤的屋内开会,是谁进来?不就是声名狼藉的迪么?他的进来引起大会骚动,大家怕他来倒台。谁知他并非来反对,因为他正在苦胆之中。

  他坐在椅上扭悷,显出极度不安,他站起,声音发抖,问可否让他说几句话,我告诉他可以,他就开始心腑俱裂的认罪,是我一生难得听到的。他的认罪包括他如何对付神,如何对付基督徒,如何反抗复兴,并如何反对一切善良。迪公开承认了主,取消酒吧所有不虔和狂饮,从那时起直到我离开,每晚在他的酒吧举行祷告。


  服事主要按着灵的新样(罗马七章六节)

  我说过多次,在这些复兴中,祷告的灵是个非常显著的现象。新蒙恩的人在祈祷上大有负担,竟成极普通的事;圣灵的负担在基督徒的心坎上,他们身上背着不朽灵魂的重任。...至于我自身的经验,我能说:除非我有祷告的灵,我就不能作什么。即便一天,甚至一时我失落了恩惠和恳求的灵,我就发觉自己讲道毫无能力和功效,也不能借着谈话引人归主。


  有宽大又有功效的门为我开了(林前十六章九节)

  一八三零年,我们来到罗蔡司得(Rochester)该成最著名律师之妻就是最先蒙恩之一。她是个高贵妇人,满腹经纶,影响极大。梅夫人(Mrs. M---)从前是个爱世界喜交际的妇女,主的灵严厉的对付她,她罪的感觉十分沉重,我催促她为着基督拋弃罪恶世界和自己。我看出她豪气逼人,傲岸自高,这是她顶显著的性格。谈话结束,我们跪下祷告,我在祷告中反复说:「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得进天国。」梅夫人被这句话抓住,神的灵用此摸着她的心。她的心破碎,她的天真显露;待我们起立时,她的确是个小孩,她仰着脸,热泪直淌。从那时起,她大胆见证她所信的,热心领友人归主。


  求你在这年间复兴你的作为(哈巴谷三章二节)

  一八三二年四月,我离开波司顿(Boston)在查顿街(Chathan Street)戏院内工作,主的灵大大倾倒下来,我们在那年春夏两季蒙了广大的复兴。 一八三四年正月,为着健康缘故,我必须出洋远游,将近六个月,祈祷的灵临到我,虽然过去我时常有这种经历,但是这次的程度和时间是空前的。我恳求神继续祂的工作,为自己预备需用的器皿。 抵达纽约市后,我每周一次传讲复兴信息,这些信息编印成册,题名「芬尼复兴信息」(Finney's Lectures on revivals)为着基督的荣耀,我在这里要说,这书在英法都有再版。


  那进入安息的乃是歇了自己的工(希伯来四章十节)

  一八四三年,我重赴波司顿工作,主给我一个彻底的更新。那时我特别关念到个人圣洁的问题,连带也注意到教会的光景如何在神面前缺少能力,在社会中间缺少见证。我多多祷告,内心十分沉重,我竭力抽出时间来查考圣经。

  这样祈祷数周达数月,某晨我祷告之际,一个思想临到我:假若这些属神的教训只在我的感觉里起作用,而我的意志却未被贯彻,则若何?这些从读经得来的启示,是否可能单影响我的情感,而我的心却未真真降服?于是我记起一节经节「所以耶和华向他们说的话,是命上加命,令上加令,律上加律,例上加例,这里一点,那里一点,以致他们前行仰面跌倒,而且跌碎,并陷入网罗,被缠住。」

  当那自欺的思想初初临到我的时候,我以被毒蛇刺螫,造成一种不可言状的疼痛,那些类似的经节一时大大增剧我的忧困。然而不久我就能够安息在祂完备的旨意上。

  我对主说:「假若祂认为美善,是祂的尊荣,要我受欺骗下阴间,我愿意接受祂的旨意,并且对祂说:「照你的美随便待我可也。」」 这件事发生之前,我经过一阵大挣扎,要把自己更深的奉献给神,超过我已往所见所为的。

  过去我常将我的家庭放在主的祭坛上,听凭主安排,但在这期间,我为着奉献我的妻子,顺服神的旨意,竟然发生剧烈的挣扎。她的身体非常软弱,看来不久人世,我受惊发呆,痛苦非凡。我一直挣扎和祷告,直到力竭声嘶。而还不能把她完全交给神的旨意,听凭祂的安排。

  我写信告诉妻子,我如何挣扎,怎样不安,因为不愿意把她毫无保留的交托给神的美意。现今我已看出这是试探;时我自以为神的教训可能只影响我的感觉,而我的宗教不过是属情感的。经过数分钟的沮丧后,我能更深的倚靠神那永远可称颂全备的旨意。那时我对主说,我深信祂,甘心情愿将自己,妻子和家庭交给祂,一切听凭祂的美意。

  从此我对奉献给神的意义,有了更深的看见,有生以来我未曾这样深沉完全安息在神的旨意里过。 使我感觉希奇的是,我无法倚靠我从前的指望,我也不能新鲜的回忆往日的交通和把握。我可以说放弃了我的指望,一切都扎在一个新的根基上。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再倚靠任何过去的经验。


  越照越明直到日午(箴言四章十八节)

  芬尼自传记到一八六八年正月间。他继续在奥勃林的工作,直到一八七五年七月他逝世的前几天,还向学生演讲。虽则经过长期辛苦的操劳,年岁的重担似乎在他身上十分轻省。他直立不屈,犹如少年一般,他所特具的敏捷思想,活泼想象,和丰富情感,都得保持到底。

  尤其在他晚年,他的生命和品格饱满丰裕。他的公开活动虽然大大减少,但是他的安祥的生活却给人群带来祝福。 他旅世的最后一日,是个静恬的主日。

  他与家人欢聚天伦之乐,傍晚赴附近礼拜堂,听音乐。

  就寝后,睡到半夜,胸间感觉奇痛,似乎是心脏出事。经过数小时的疼痛,天光放明,他就离世长眠。时在一八七五年八月十六日,享寿八十三岁少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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